第七十九章 东哥家中鲜为人知的变故-《留在多伦多的记忆与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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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被我狼狈的样子逗笑了,形容我鼻孔冒烟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公牛。她也由此打消了亲自测试的意愿,说是从我狰狞的表情之中已经大致能够感受到那种呛人的不快了。之后然将剩下的四颗雪茄全部送给了一名跟在我们身后祈求施舍的流浪汉,说是为了中古友谊或者是加古友谊,流浪汉接去之后笑的很开心,不停的鞠躬致谢。

    通过这次尝试,我发现自己对雪茄咄咄逼人的味道并不是十分感兴趣。打趣的对然说看来我并不是一个合格的“共产主义事业接班人”。而对于包括朗姆酒在内的一切烈酒,我从小到大都喜爱不起来。古巴出名的特产朗姆酒,雪茄和美女,朗姆酒和雪茄不是我的菜,而在大街上左顾右盼环视了几天之后,发现在我眼里最大的美女依旧是然。突然间失去了兴致,所以我对然说自己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到依旧冰天雪地的多伦多了。

    这次和然的春季旅行是我们去到过最远的旅行。我时常怀念起那个身着一袭浅绿色长裙在沙滩上漫无目的飞速奔跑的她,停下来转过头冲我俏皮的微笑,身后留有一排浅浅的脚印,温柔的海浪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着她的脚丫,天空的颜色看上去比海水要湛蓝许多,几片白云慵懒的缀在上面,人们惬意的享受着与亲朋相伴的美好时光。那般美景让我如痴如醉,怔怔的定在了原地。等我反应过来想要去追赶那排脚印的时候,却发现四周围突然变得雾气蒙蒙了,海滩变成了空荡荡的海滩,我伸出手徒劳的想要去拨开那层层白雾,却发现它们破碎之后四散开来,越聚越多,最终包围吞噬了我,还有我和她的记忆。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有去过古巴,再也没有抽过雪茄,再也没有喝过朗姆酒。

    就在我和然回到多伦多之后,没过两天,韩子雯和东哥的爱情结晶就降生了。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小胖子,东哥怀抱儿子笑逐颜开的样子十分暖人,他说自己几千块加币的身家终于有人继承了。然十分钦佩韩子雯的勇气,用自己羸弱的身体养出了一个如此白胖健康的后代,并且忍痛坚强的把他顺利带到了这个世界上。

    东哥给他取了个中文名叫做范寒江。我和阿力初次听到之后不都觉得这个名字过于冷寂,寒气逼人。东哥解释说这还个名字出自他最喜欢的一首唐诗《江雪》,柳宗元最后那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所描绘出的经典意境,是他从小到大梦寐以求的生活状态。人生在世,我们一路披荆斩棘,不知疲倦;兜兜转转了一圈之后,才发现恬淡的生活是我们最终追求的目标,最能聊以慰藉这走马观花版的人生旅途。

    “我希望他以这样平静的方式仔仔细细享受一下这整程的美好,与人无争,与世无求,行自己所爱,爱自己所行。而且你们所谓的寒气逼人,也正好映衬了多伦多冗长的冬季吧!”

    听了东哥的解释,我和阿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第一次感觉他胸中也是有点真才实学的人物。而我们的江雪侄儿也确实没有让爸爸妈妈失望,从医院回到家之后就撕心裂肺般吼个不停,像极了冬季寒风中波涛汹涌的安大略湖。

    东哥继续瞒着韩子雯偷偷干着半夜送报纸的兼职工作,我一直特别好奇他是怎样做到不让半夜起床喂奶的韩子雯发现的。某天半夜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于是一时兴起跟东哥说不如陪着他出去送一圈报纸,他欣然应允了。

    我精神抖擞的坐在副驾上,跟着睡眼朦胧的东哥驱车十五分钟赶到他领取报纸的集结点。一个肥头大耳的白人老爷爷正麻利的将一捆捆报纸从集装箱卡车上分卸下来,按照数量依次分发给正围成一圈等候的报纸派送员们,拿到报纸的东哥如梦方醒,娴熟的将收到的几捆报纸扔在车后座上,油门一踩,又出发了。

    送报纸的路线是从公寓楼到独立别墅再到商业写字楼,东哥解释说按照这个路线来送效率最高。他有一页纸密密麻麻的写满了订阅报纸客人们的地址信息,日复一日的重复了一段时间之后东哥已经娴熟的背下来了这些地址,

    “哪一户人家订阅了报纸现在已经记在我心里了,谁家大门长什么样子我都已经了如指掌了!”所以标注地址名单的那张纸已经被东哥随意扔在了后座上,被几捆报纸死死地压在下面。

    到了公寓楼之后,我和他停好车之后拎起一捆报纸按照楼层送了起来。报纸只需要丢在门口的地毯上就好了,东哥说他自己通常是搭乘电梯直接到最高层,然后再走楼梯一层一层的送下来,“这样不用每次都浪费时间等电梯,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健身锻炼作用,效率决定一切!”

    “大半夜孜然一人拎着几捆报纸在几栋陌生的高层公寓楼之间来回穿梭,跑上跑下,锻炼身体,真是颇俱有一丝浪漫主义色彩。”我打趣的对东哥说道。

    “锻炼身体还算是小事情了!刚开始干的时候有一天我忘记带某一栋大楼的门禁卡,进不去大门,半夜里不像白天总是有人进进出出,我又联系不到保安!于是顶着大风雪在车里呆坐了两个半小时,才遇到第一个从大楼里出来的人,趁着门没关赶紧挤了进去!”东哥拎着报纸走在我前面,忍不住转过头来对我大倒苦水。

    “我只能代表我个人向你表达一份来自底层劳动人民的尊敬,多伦多华人好父亲!”我顽皮的抬手,冲他挥了挥拎着的另外一沓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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