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王何氏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了然。如今宫里的贵妃娘娘只有一位,便是当朝太师白泰源的嫡女白氏。她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的缠枝莲纹,缓缓道: “贵妃娘娘未出阁时,我便同她母亲说过,这孩子性子未免太过刚直,做事不知留余地。却未曾想,如今她已为人妇这么多年,这脾气竟还是一点没变。” 太后扶着榻边的紫檀木扶手慢慢坐直身子,摆了摆手让元恒退下,才轻叹道: “打去年她小产后,人便变得暴躁无常,如今宫里的人路过她住处时都得提着脑袋走。” 王何氏低头饮了口茶,茶水的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却没暖到心底。 她抬眼看向太后,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倒还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心性不定。不过无伤大雅,只要陛下喜欢便好。” 太后拿起茶桌上一盘精致的玫瑰酥,用银签挑起一块轻轻咬了口,酥皮簌簌落在锦缎手帕上:“话是这么说,”她慢里斯条地开口,眼神却冷了几分,“可她受宠这么多年,却连个一儿半女都没有,终究是说不过去。” 王何氏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轻轻吹了吹杯中的热气,没有接话。 暖阁里一时安静下来,只有铜炉里的炭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哀家倒是听说你家里有个适龄的孩子今年到了年纪,应当还未有婚配吧?” 王何氏将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娘娘说笑了,自打我这老太婆上了年岁便看不得儿女受苦,说如何也不敢再将人往梁京里头送了。” 太后干笑几声:“你啊便把心放到肚子里,羡之这孩子是哀家自小看到大的,谁若是不让她好过,便是同哀家过不去。” 王何氏把茶杯放到茶桌上,看向太后,虽是低眉顺眼的模样,但语气里却是不卑不亢:“那便有劳娘娘您费心了。” ………… 白家祠堂里,气氛却凝重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祠堂正中悬挂着白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香炉里的香灰积了厚厚一层,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檀香与淡淡的血腥味。 白廷松跪在冰冷的蒲团上,身上那件正红色的官袍已被鞭子抽得破烂不堪,暗红色的血渍从破口处渗出来,将华贵的绸缎染成暗沉的颜色,紧紧贴在他血肉模糊的背上。 第(2/3)页